阿拉什中心合志《星罗》-第十二章

#绿爆ONLY合志《星罗》今天解禁了,一天会发一篇到TAG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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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P:绿茶阿拉什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罗宾从床上下来的时候,天空中漂浮着浓厚的灰色云朵。

 

    床头的手机闪了闪,罗宾睁开绿色的眼睛,伸出两个指头滑开解锁。他的锁比其他人的都复杂,罗宾半眯着眼睛,英国人称为红色——现在叫橘色、稻草色的头发在眼前飘拂,一如既往地乱糟糟,他把这发型称为森林猎人风格,并引以为豪。但和他一组的那小女孩只会每天叫他去把头发剪了。罗宾当然不干,他说:“那可不行,我这张脸还能骗骗步道上的传单小姐呢。”

 

为了骗传单小姐,少一根毛也不行,这就是罗宾主义。小女孩大怒,这完全是瞎胡闹!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罗宾顶嘴,却遭到了反击。

 

整洁是第一位。小女孩微笑起来——不然我就把南丁格尔找来。

 

    南丁格尔是医疗组的成员,负责治疗骨科,拘萨罗的罗摩曾经受过她的照顾。骨科医生都有很大的臂力,因为正骨时带来的剧痛能让病人像马一样乱踢乱打,这个时候牢牢按住对方才能继续治疗下去。南丁格尔是骨科组里的第一名,经验丰富可想而知。据说这个美丽的巨乳女医生拥有着巨怪般的膂力。如果说治疗也是一种武力,她在工作上投入的精力足以“将魔鬼打成三级伤残”,堪称白衣天使们中的战斗天使。罗宾听说来了新医生,就趁着卫宫诊疗肩膀旧伤的时候去蹭着看了两眼。

 

    医生神情平静,两只带了白手套的手分别按住卫宫的肩胛骨和锁骨——据卫宫自己说那是旧伤,他被一柄有名的王之剑所伤,几乎切断半边肩膀,从此看到王都绕着走——也没看到医生如何用力,只听见指间咔吧一声,卫宫汗如雨下,浅黑色的面皮涨紫了,接近全黑,场面几乎有些像刮骨疗毒了。

 

    这只不过是普通情况,罗宾想,总有一天我也会落进医生手里。他甚至有些幸灾乐祸,半分叹息,半分同情还留给卫宫。这次治疗匆匆忙忙,只因卫宫上次任务回来前就排满日程——他兴致勃勃计划要修一门小提琴课程,时间很紧,旧伤状况一好就得去练习,只因为下一次任务要用小提琴。一个黑帮正召集自己门下的被保护者,来决定谁是新的老大,尽管哪边都差不多。他们这季度的保护费要加倍,工会罢工,贷款,背叛,还是别的什么——那都无所谓,据可靠的线报说会有大鱼出场,就必须要有人去侦查。

 

    卫宫之前考虑的职业是侍应生,但这次的会场并不是什么让人吃喝的地方,而是刑求室和豪宴的综合体,侍应生都是内部人员,只有乐团手勉强混得进去——黑帮的拷问手有个缺德爱好,在行刑的时候喜欢让人在一旁放《皇帝圆舞曲》,如果这首曲子结束,就放施特劳斯的其他作品,直到结束。

 

    卫宫说起这件事的时候,罗宾就在一旁。

 

“天哪,真缺德。”罗宾说,四周窃窃私语,莫扎特伸出手来响亮地鼓掌——音乐家当然是喝倒彩,引发一阵大笑。坐在罗宾身旁的卫宫脸色发黑。

 

“这不是缺德的问题!”

 

南丁格尔医生固定好卫宫的肩膀后,转到桌前匆匆写下注意事项,交给这里唯二行动自由的罗宾。罗宾接过诊断书,只注意到墙角悬挂的沙袋和桌上的拳击手套。

 

出于好奇,罗宾问了一句:“恩?你经常练习拳击吗,要不要来我们的训练室?”

 

“不了,我一个人练习。”女医生戴上手套示意罗宾看着,然后跳起,一记长拳把沙袋打得飞了出去。罗宾礼貌地表示了赞赏,女医生微笑着说了谢谢,并和他握手,全然不顾罗宾满头冷汗。

 

    区区情报科的小姑娘竟然拿会打英式拳击的骨科医生威胁他。于是罗宾翘班。班不上就不上,今天是罗宾翘班的第三天。

 

    他直起身,带着烟草味的毛巾被滑落到腰际,露出好看的腹股沟,一丛橘子色的毛发团在腹部下方。罗宾打个哈欠,掀开毛巾被,只穿着内裤就跳下床,光脚踩在地板上。和卧室一墙之隔的阳台上,家养的知更鸟转动漆黑的眼珠,开始吱吱吱叫起来——罗宾敲了敲它的笼子。食槽空了,水碗还满着,挨了罗宾这一记,蓝色的小圆球跳到远离罗宾的水碗旁,抖动着尖尖的小黑嘴沾水捋顺自己的羽毛,直到行头整齐,它才再一次跳出来,抬头挺胸——和它不屑于形象的主人形成对比,但罗宾早就走远了,只留给它加满的食槽。

 

    罗宾捡起手机,看了看时间。时间还早,他昨天刚决定翘班,就找到了一份兼职,预定今天八点正式上班。昨天是客流高峰,罗宾拜托上司先让他试试,活儿很顺手,上司很满意,这份兼职就确定了下来。

 

    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浮着几个昨天剩下的烟屁股,罗宾往键盘输入密码“SMOKE”。第一个访客空间随着屏幕的亮起开始显示。先是时间,再是地区,接着就是卫宫发给他的组件和邮件,密密麻麻,堆在一起。最下面是一条孤零零的短信,头像是一个仙人掌。

 

    短信被卫宫的邮件挤在最下面。罗宾把这些东西调成了浏览显示,于是卫宫的深夜报社图,组件和临时赶工的图纸都一条一条地没入绿色的迷彩里。罗宾往头上套上灰色的套头衫的当儿,出于网瘾青年的觉悟,他又捡起手机,这时短信刚好在屏幕上放大了。

 

    短信上面写着:“昨天很高兴,谢谢你。”还附赠了一张图片,上面有个笑的很开心的大个子男孩,黑色头发,因为是侧颜,像素也低到看不清眼睛,只有一口白牙和灿烂的笑容清晰可见。图片的背景是天文台的星空,男孩手腕上带着白色的带子,两手上握着一根貌似漆黑长棍的东西,正在朝东西里看。那是低配版望远镜,在天文台投币五元就可以用一次。

 

    罗宾调整着图片的大小,大男孩的脸被拍得模糊一片,放大缩小也无济于事。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,那份喜悦还是相当鲜明。在天文台的楼顶,大男孩望着满天繁星,在讲解员的指导下矮身朝望远镜里看,然后喃喃着“能看这么远啊”,一瞬间露出了相当高兴的了然表情。因为那个样子太过达观,罗宾忍不住揉了一把他的脑袋。大男孩的个儿很高,他站直身体罗宾就碰不着了。趁讲解员背过身的时候,他也揉了一把罗宾的脑袋,把罗宾揉得转了个圈。

 

    大男孩是罗宾的好朋友,西亚人,名字是阿拉什。第一次见面,阿拉什自我介绍的时候这么说,西亚人。罗宾只看旧报纸,知道中东,但是不知道西亚,迟疑了一会儿跟着复述,好吧,西亚人。这可真新鲜,罗宾当时就觉得这个人的酷劲不一般,一般人都是介绍国籍,只有他介绍自己的文化圈。于是罗宾点点头,伸出一只手说:我是森林人。

 

    大男孩——阿拉什——罗宾后来才知道他足有二十岁——用那双黑色的眼睛去审视罗宾,后者一点儿也没因为他的视线而表露出不自在,而是放任他小小的影子落在阿拉什黑得异常的瞳孔里。如果罗宾知道那注视意味着什么的话,他的反应恐怕比不自在更剧烈,更出格一些。

 

    “森林人,你的名字是什么?”

 

    阿拉什伸出手。他和罗宾握手,并露出礼貌的笑容。手心贴合,阿拉什的温度偏高,罗宾顿时感觉自己握住了一团冷淡的小太阳。

 

    阿拉什右手比左手要大一些,可能是经常用力的原因,他的指头呈现勺形,食指和拇指上带着粗糙的触感,他握住罗宾的手,力道很轻柔,却像一把锁定了的小夹板。

 

    “罗宾汉,罗宾汉的罗,罗宾汉的宾,罗宾汉的汉。我的名字是Robin。”

 

    那时沉迷于远东的小品剧的罗宾如此答道。卫宫批评罗宾:你的笑点太低了,医院里要求安静。罗宾因为看多了网络上流传的笑话,不断在医院露出不得体的表情而被禁网,只好四处逗人发笑,这个月就把五个哮喘病人送进看护室,护士站一看见他就吹胡子瞪眼。

 

 

    阿拉什低下头,肩膀抖动起来,抖动如同水流般从肩膀流到手腕,直到罗宾的指尖也传来轻巧的震颤——罗宾才意识到他在笑,为了一个古老的笑点,失时的笑话。阿拉什的笑似乎有种感染力——罗宾紧绷在肩膀上的力道不知不觉就放松了,连背后护士在门口逡巡的视线也没感觉到。

 

    笑完了,阿拉什抬起头来,他摇了摇罗宾的手,这动作他做起来很自然,像小孩子撒娇,也像浅尝辄止的shake your hand。小夹板的感觉更明显了。

 

    阿拉什低声说话。罗宾看见他的嘴唇在动,声音混进一大片背景音里,只有贴近他的罗宾能听得清。

 

    “蔡国庆。”阿拉什说,然后又是一阵抖动。

 

    蔡国庆的蔡,蔡国庆的国,蔡国庆的庆。于是罗宾也无声微笑,模仿着阿拉什的动作,回报似的摇了摇那只结实的,浅褐色肌肤的手。shake your hand,为古老的笑话,为懂得笑话的人,还为了他禁网的苦闷。罗宾兴致变高,他想继续给阿拉什讲著名的“宫廷玉液酒”的故事,但背后的护士敲了敲门。

 

    罗宾连忙把手放开,阿拉什也是,两人几乎同时松手,假装没有任何事情发生。主犯和从犯悄悄交换一个眼神。

 

    “等一会儿我再给你讲。”

 

    罗宾眨眨眼。

 

    “好呀。”

 

    迎上他的目光的是阿拉什笃定的眼神。两人都没有出声。

 

    带着口罩的护士走进来,扫下阿拉什手腕上的条码,她从粉色的护士裙侧面抽出纸笔,还有体温测量枪。那柄体温测量枪抵着阿拉什的脑袋侧面,液晶显示屏朝向护士,上面有个小灯发出红光。护士一边读数,一边告知他下次要进行皮下注射的时间。

 

    阿拉什抬起眼睛。他半躺在床上,一只手放在被子外,护士就站在他右手边。病房里光线很好,虽然躺在最角落的病床上,他的视力还是在这种光线下充分地展开了。卫宫提醒过他:记得吃药,记得休息,别让你的眼睛睁开。可阿拉什明白,这种事是控制不来的。他的视力能展开就展开,只有他们开发的那种药才能让它不再看着——不仅是白光,漫射光,三色光,其他光线也行,只要不是完全的黑暗,它就会看——但临到完全的黑暗时,他也能看得见一点儿——只要有东西它就能看得到,除非那里一无所有。

 

    阿拉什看见罗宾正斜身靠在病床尾端的椅子上,百无聊赖地读着夹在蓝色便签板上的纸条,腰带上的枪套里插着一把枪,枪柄上始终有一只手握着——罗宾读着,漫不经心:注射量,注射日期,注射药物,甘露醇,葡萄糖液……姓名……签字……日期……

 

    罗宾的眼皮很扁,眼角是下垂的,眉毛反而上扬,给人疲惫轻浮态度的印象。他垂着眼睛读阿拉什的病例卡,阿拉什却能看见那双绿色的眼睛像一只小鸟,时不时飞来飞去,用余光瞟着护士的动作。

 

    护士结束日常的监测工作,把纸笔放进裙子口袋里,那把体温枪也被收了回来。护士转到床尾,罗宾的旁边,然后又掏出纸笔在记录本上写了什么。她写完了,这次应该是真的结束了。阿拉什不自觉出了一口气,他能乖乖地待着,能让人在他身上动手动脚,但他就是受不了这种定时检查。

 

    这时,本应该结束工作的护士却抬起头,一只手伸进了裙子兜里。她快步走到床边,弯下腰仔细地检查阿拉什的腕带——从她身上传来的汗味和廉价香水味混在一起,传入阿拉什的鼻腔,让鼻子发痒。她看了大概有十秒——最后抬起头,眉头紧皱,鼻子尖尖地冲着阿拉什,那双小眼睛凝视着阿拉什的双眼,她用带口音的英语问他话:

 

    “你是阿拉什吗?”

 

“是的。”

 

“阿拉什·卡曼其尔?波斯人?”

 

阿拉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点点头。护士后退一步,五官因为狂喜而变形。

 

“我抓到你了,阿拉什!”

 

她一定是想说这句,阿拉什从她的神情里读到毁灭者所独有的狂喜——如果可以,她会把我的眼睛取出来,这毫无疑问。护士有的狂喜阿拉什并不陌生,有这副笑脸的毁灭者们曾席卷他的家,直至夷为平地。

 

    ——然后他朝着护士右侧打出直拳。

 

    护士刚从兜里掏出体温枪,要扔——或者说小型炸弹,要扔,扔向病床。太近了,只有两步路,那种小型炸弹一挨着他就会因为动能爆炸,这大男孩,这稀世的眼睛一定会因为爆炸而粉碎。已经避无可避,阿拉什跳起,病床发出刺耳的吱声。他挥出拳头,几乎毫无章法,另一只手牢牢握住护士拿着体温枪的那只手,让她紧握手指,不要松开。

 

    他的视力展开,寄宿于视野当中的空间在飞速挤压,时间变快,眼睛代替阿拉什的一切。它浮游于世界之上,像鹰狩猎兔子般狩猎空间,帮他看着——在他的视界里拳头才刚刚挥出,但它比他更快,要更快,它眨眼就越过了他,因为它就是这样。卫宫说,这双眼睛是神造的恩赐。此时恩赐抵达,兔子落网——阿拉什看着自己的拳头抵达她的下巴,护士的脸因为冲击而变形,好像一瞬间变老的年轻人。巨大的力道让她整个身体都向上冲了一下。她应该会晕眩好一会儿,最终会醒来。

 

    但是她死了。

 

    她的胸口出现一个不大的空洞,洞边缘的衣服烧焦了,蛋白质和淀粉焚烧的气味弥散在空气当中。洞的位置比阿拉什击打的那拳要高,直接命中了心脏,而且力度刚刚好,子弹的头镶嵌在她的胸脯上,就在阿拉什眼前,闪耀夺目。过了一会儿,那个洞开始湿润,并变得鲜红。

 

    阿拉什松手,尸体软软地倒下来。她死时满脸惊讶,是背后袭来的子弹撕裂了她的心脏,那枚炸弹还紧紧地握在她的手中,没能发挥作用。她很快浸没在自己的血中。

 

    阿拉什的视线从弹孔上移开,矗立在眼前的是雇佣兵罗宾,后者一脸专注,刚把手从弹夹上挪开。罗宾的眼皮更加耷拉,但森林般的眼睛绿得冷酷无情,如同踏足圆苔藓上的孤狼。射杀女性之后,罗宾检查完弹夹,把枪放进枪套里。

 

    “别管这他X的事了。现在我打电话给小女孩。你要吃点什么吗,西亚人?”

 

    “……行啊,我最喜欢鹰嘴豆泥了。”

 

    阿拉什点点头,跪下去为不知名的女性合上眼。他光脚踩在女人的血泊当中点餐,却一脸坦然,好像再自然不过。

 

    罗宾掏出手机,余光瞟到阿拉什的动作,忍不住唠叨:“……鹰嘴豆泥?好吧,你离那里远点。”

 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

    “有的时候他们会诈死。杀手……不,人类总是很难死去,弄得我们也得战战兢兢。”

 

    “没有任何痕迹。”

 

    阿拉什没有理会,他检查完尸体的肌肤,在一旁喃喃自语。罗宾凝视着地上的女性,她张开双手,仰面躺着,背后流出的血沾湿了阿拉什的脚。看起来完全死了——如果罗宾没有见过其他那些的话。

 

    对罗宾的警惕,阿拉什只是笑起来,他的笑容不像个大男孩,只是浅浅地弯曲嘴角。那模样好像欲言又止。阿拉什犹豫了一下,决定不把那一瞬间里发生的,它的事情告诉罗宾。

 

    “没关系,罗宾,她是安全的。她已经死了。”

 

    “……哎哎,我说别把带孩子的工作推给我啊。”罗宾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叫了名字,他站在病房里打电话,冲小姑娘抱怨。直到真正的护士过来,把他撵出房间。

 

    护士再来之前,阿拉什用一块病房床单把尸体包起来,全程他都没有去摸她的脉搏。

 

  因为它已经看到了,从那一枪开始。她的命运在他的眼睛里结束了,比实际的更早。

“但他比我更快。”阿拉什想,它也这么想。

 

    

 

    

 

 

    “叮”,手机响了。

 

    屏幕上却没有任何新东西显示出来。

 

罗宾眨了眨绿色的眼睛,嘴角的折痕变深了。他锁定手机,然后在密码盘上输入第二套密码。这是情报科特有的联络方式,很笨,但还挺有用。屏幕切换,小女孩发来的邮件在他眼前徐徐展开成很长的一份。

 

这是关于上次那个伪造护士身份的谋杀犯的报告。读完后,罗宾露出笑容,但眉头皱起,那模样好像略带烦恼的寿星。报告里尽是令人不开心的话,连卫宫的成功都不能让他高兴半分——卫宫成功了,可也被黑帮抓了。一定是他拉的施特劳斯不够深入人心,罗宾心想。

 

这时屏幕变暗,罗宾在镜面上看到自己的怪模样。粗眉毛的平面小鸟透过屏幕搞怪地看着他。

 

    “算啦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
 

罗宾挑起眉毛,冲屏幕上怪模怪样的帅气青年比了个中指,把手机丢到一边去了。他光脚跳上行军床,棉布床单令他想起病房里的那一幕。阿拉什双脚踩在血泊当中,那一拳的速度与力量。

 

出神地想了一会儿,窗外的知更鸟又开始蹦来蹦去。罗宾捡起手机,打开报告重头读了起来。

 

    “不过,那小子还不赖啊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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